妞妞今年2岁,9月份才上托儿所。然而,一直很疼爱孙女的爷爷奶奶,最近为了妞妞,在百家湖买下一套300平方米的别墅,价值近400万元,并准备在房产证上加上妞妞的名字,作为妞妞将来的嫁妆。只有2岁就有幢400万元别墅的小女孩,也是南京媒体爆出的“南京最小而且最富的房二代”。(《南京日报》8月29日)
“南京最小而且最富的房二代”所能激发的舆论关注度,恐怕是当事者难以想象的,而2岁的妞妞,这个还不谙世事的孩子,更想象不到自己成为了舆论旋涡中的“牺牲品”:在“最小最富房二代”之下,我们看到的舆论微妙心态似乎证明了这点。对此,社会该如何解读和面对?
2岁的妞妞有错吗?一直很疼爱孙女的爷爷奶奶的有错吗?客观地说,这在讲究伦理的当下社会中,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是水到渠成的,那么,舆论何以偏偏关注这一事件呢?原因无它,除了“南京最小而且最富的房二代”的噱头外,还有一点必须注意:妞妞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并非大富大贵,但都在垄断企业工作,家庭基础比较好。家里此前拥有4套房2辆车。
这样的家庭背景描述和细节透露,让公众对垄断福利的不满再次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据统计,当前我国行业平均收入排名前十位的大多是垄断性行业。电力、电信业等行业,靠垄断经营的优势,获取比其他行业平均工资高得多的收入。而在“银行加证保(证券、保险)、两电(电力、电信)加一草(烟草)、石油加石化,看门的也拿不少”的前提下,“南京最小而且最富的房二代”和“一家两代都在垄断部门工作”的结合,能不激发舆论的想象吗?
笔者以为,“南京最小而且最富的房二代”引发舆论关注的深层次原因在于公众对垄断行业高福利的深恶痛绝。必须看到,垄断企业高工资产生的前提是垄断利益部门化。垄断行业占有了全民资源,却只向国家交纳所得税,剩下的利润全都留给企业,高工资高福利成为这类企业的典型特征,进而导致了庞大的既得利益集团形成,而“南京最小而且最富的房二代”可以说就是垄断行业高福利的一个隐喻。
据一项民意调查显示,67.1%的人认为垄断企业的高工资高福利是对社会其他人群福利的掠夺,最终都会变成服务成本,由政府和公众埋单。据学者胡鞍钢估算,在上世纪90年代后半期,国有垄断行业租金造成的经济损失和消费者福利损失平均每年1300亿—2020亿元。因此,笔者以为,“南京最小而且最富的房二代”之所以产生不满,就在于这种现象是建立在或是垄断企业对整个社会福利的盘剥基础之上的,而正是这种盘剥,让公众产生了可怕的想象和诟病。
据2008年全国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财务决算反映,中央企业人均福利费支出为3387元,占工资总额的7%,其中最高的企业人均福利费支出为4.46万元,占工资总额26%。这是社会福利被盘剥的象征,也让公众感到了垄断福利正在被固化的征兆和可能。“南京最小而且最富的房二代”背后的垄断福利,是少数既得利益者占有的福利,实质是把较高的生产成本转嫁给社会,严重损害了社会的公共福利。
必须看到,“最小最富房二代”仅是公众不满垄断福利的“符号”。如果垄断福利依旧侵蚀公众和社会福利,在笔者看来,将有更多的个体充当舆论和公众对垄断福利不满的把子,将有更多的“无辜者”“牺牲”在公众对垄断福利不满的怒火中。从一定意义上说,2岁的妞妞未尝不是“炮灰”——公众对垄断福利不满的发泄“炮灰”罢了,对此,那些垄断利益的享受者能装做无事的样子吗?
“最小最富房二代”是被垄断福利扭曲的“炮灰”。还要有多少个体来充当公众对垄断福利不满的“牺牲品”,才能终止垄断福利盘剥社会福利的进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