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失衡
凌小娟与二姐的合作,还要追溯到2001年左右。当时凌小云的水泥生意刚刚起步,凌小娟拿了离婚所得的10万元,又凑了几万块,交给二姐。即便是最亲近的兄弟也不知道,当初两姐妹有过什么约定,他们只知道,这笔钱是凌小娟的全部希望。但是,一直到现在,这笔钱都没有回到凌小娟手中,这也就是她曾说起的“20万入股金”。
以此追溯起来,凌小云和周子雄对周围亲戚朋友的吝啬,大家的苦水越来越多。最极端的例子要数上世纪90年代,周子雄的一个好朋友花费近百万元购得一台卷烟机在家自制香烟,消息传到周子雄那里,没过几天,地税局的稽查队员就找上门来没收了。后来,局里先是象征性地用铁锤敲打了几下,接着又以废铁的价格7万元拍卖出去。没过多久,这位朋友在桂林见到了自己这台卷烟机,一打听,原来当初花7万元拍下的正是自己的好友周子雄,而他回头又以85万元的价格卖了出去。这样的暗度陈仓,当然让这位朋友气愤,案发后,公安局找他做调查,听到这个故事,就连警察也不免唏嘘。
“杀熟不杀生,对身边人下手最狠,两口子就是靠着宰亲戚朋友发了家。”这样的说法,不止一个人提起过。即便是到了2008年,凌小云从水泥生意转向承包工程,这样的境况都没有改变。当时,弟弟凌刚接手了她的水泥生意,经营每况愈下,他想成为姐姐的供应商,可凌小云开出的价格是每吨12元,甚至低于市场价每吨15元。姐弟间的生意,不仅谈不上照顾,甚至连外人都不如,自然没有做成。
在外人面前,凌小云一直以女强人的面目出现。不管是同学聚会还是生意合作,性格开朗、善于交际的她都是圈子里的中心和焦点。但牵扯到钱的事情上,却没有那么好说话,即便最亲密的同学也知道,想从她那里借到钱太难。不管水泥生意还是建筑工程,所有账目都是凌小云亲自操作,她从不放心交给别人打理。说起财富,最后接受采访的身边人得出来的结论很一致:极强的占有欲。相比这些,在大姐生病住院时,即便凌小云确实帮着办理住院手续出了钱,但也很难挽回她的形象了。到了最近两年,凌小云夫妇在各自亲戚中已经算是声誉扫地,甚至去年凌家母亲过生日,摆了13桌宴席,竟然没有一个人去跟他们搭讪。
可是,一旦离开了外人的圈子,凌小云的面目又开始模糊起来,甚至他与周子雄的关系也是一团迷雾。表面看,两口子恩爱有加,凌小云晚上出去跟同学吃饭,如果21点多还不回家,一定会接到丈夫的电话,甚至有几次,周子雄会亲自找上饭店等着。可如果有同学表达了羡慕,得到的回应总是那一句话:“他是两面人,回到家什么样子,你们不懂的。”后来,我得到的消息也验证了这一点,夫妇俩的关系并不简单。早年凌小云在家里经常以泪洗面,甚至还发生过家庭暴力,凌小云的颌骨被丈夫打得很长时间吃不了饭,不得不跑到广州做了手术。这个15岁就一个人到外面闯荡的女人,经历了怎样的凄苦,并不为外人所知。
从2008年开始,凌家两姐妹的命运轨迹开始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延伸。一方面,姐姐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们对外人的小心谨慎也越来越强烈。即便是交往亲密的老同学去到周家,凌小云都不会让人家上到他们居住的四楼,所有事情都在二楼的小会客室搞定。而她对自家钥匙的小心,也让这位同学印象深刻。一般熟人串门,当地人会从楼上扔下钥匙,让对方自己开门上楼,而凌小云的方式有些特别,她拿一根细绳把钥匙吊下来,开完门即刻再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