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算不出“1+2”
陈锡隆虽然醒来,但完全记不得自己曾被推进ICU,生命一度垂危,也记不得自己的名字。对于在病床旁照顾他的父亲和姐姐,他一律“六亲不认”。甚至当记者试问“1+2等于多少”时,陈锡隆吃力地思考了两分钟,回答说:“等于4”。坐在一旁的姐姐苦笑,他也跟着痴笑起来。问他为什么笑,回答说不知道。
目前失去记忆的陈锡隆,每天靠着流质食物度日。2月6日才从ICU转出来的他,脸色苍白浑身乏力,上下嘴唇一层层的淡黄色肉皮,在不断地掉和长;双手覆着一层发黄的厚茧,指甲处有一圈黑色血污。姐姐试图掰开陈锡隆的双手,让他伸直手指,他感到疼痛,大叫了一声,手指难以自控地攥紧缩了回去。
■维权之路很艰难
陈技康在1月14日下午才得知消息,四处筹钱从河源赶到广州。当他看到儿子时,儿子早已不省人事。随后,大女儿亦从老家赶来照顾弟弟。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医治,目前陈锡隆的治疗费已超过7万元。在姐姐的陪伴下,记者问陈锡隆此前在哪里打工,他脱口而出:“玛露伊。”这是陈锡隆发病后到目前为止唯一能记起的事。再问他左手有几个指头,在三分钟的思考过程中他一直表现出痛苦状。
陈技康告诉记者,他来到广州不几日,就主动找到位于白云区永泰镇的那家手袋厂的老板。“最初的协商还好,老板陆陆续续交了8000元钱治病,但此后就再也没有来医院看望过。”对于欠医院的6万余元,陈技康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医院做了思想工作,说不用担心医疗费,政府和厂家会牵头负责,但现在老板不肯出面,你让我能指望啥?”
据了解,目前在广州市第十二人民医院的中毒患者多数来自白云区20多家小作坊,少数来自荔湾区的同类工厂,各厂中毒发病人数以个案为主。
按照《职业病防治法》的相关规定,中毒工人的治疗费用应由用人单位全部承担,但不少小作坊没有支付能力,到目前为止,部分中毒患者的医疗费用都由医院垫付,数额已达数十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