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子上围着“五四”青年式的围巾,手里拿着书卷,脚上穿着黑皮鞋,嘴唇红红,一副浪漫文人的造型,背景则是小桥流水。照片上的颜色,是后来人工着色的。
当时,雷锋在鞍钢夜校兼职语文教师。
雷锋虽然只有高小毕业,但一直爱看书。
他有个藤条箱子,里面放着《卓娅和舒拉的故事》、《沉浮》、《刘胡兰》等各种书。雷锋在老家农场时,女同事王佩玲总会向他借书看。
王佩玲在20世纪90年代的回忆文章中说,“有时我晚上到河边洗衣服,雷锋执意陪着我,并且把书本上或报纸上看到的故事讲给我听。我感到很幸福,少女的浪漫情怀得到了很大满足。”
在望城公务员的合照里,雷锋是唯一一个从夹克里翻出白色衬衣领子、口袋里插着一支钢笔的人——这是60年代里文学爱好者的装束。
1958年,他写的《我学会开拖拉机了》,刊发在小县城的报纸上。
在农场,雷锋以自己经历为背景,写了篇短篇小说《茵茵》,小说开头是:“严寒的冬天,地上落了深雪,河里结了厚冰,刺骨的冷风阵阵吹来,似乎不许人再工作似的。”
雷锋作过9首诗,其中一首以“南来燕子”为意象,描述所在的团山湖农场的变迁:“这南来的燕子啊!你是这样轻快地飞翔,许是欣赏这美丽的景象:蜿蜒的八曲河像一条白银管,灌溉这片肥沃的土地,团山湖与乌山对峙,是天生成的一幅屏障。”
偶像也有缺点
部队宣传员张峻已80多岁,曾和雷锋有长时期的相处。雷锋能让他感动,因为雷锋是个普通人,有缺点,也会犯错误。
张峻回忆,雷锋也会年少轻狂,会偶尔向人炫耀一下他的军功章;他在外面做好事,常常会回得晚,在部队就是不守纪律,所以也受批评;他甚至直接到厨房自己拿吃的,炊事班说两句后,他气得“呱”就把盆摔了,第二天又主动去检讨,说自己做错了。
这些所谓的“小瑕疵”从未妨碍雷锋行使心中的善;也不妨碍雷锋省下钱、支援灾区支援人民公社建设;也不妨碍他做好事,不妨碍他见义勇为。
1960年八九月间,雷锋所在的团连续收到两封表扬信,表扬雷锋将积蓄捐给灾区和人民公社。此后,雷锋被安排作报告,去各地演讲,开始日益“走红”。
雷锋成名后,被拍摄的机会很多。最初面对镜头时,他有些羞涩,忸怩着,不知如何是好。报告的场合越来越多,照相越来越密集,雷锋也越来越懂得照相,他知道如何按照季增和张峻的意图去摆出姿势。
雷锋甚至给张峻拍了张照片。在一个午后,他摩挲着张峻的照相机,还没来得及弄懂如何调光圈,如何把人眼、相机和所拍摄的物体构成一条线时,着急地按下快门。